阿罗汉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小爱丽丝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，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身子，朝我们张望。
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，但就是很急躁，没法言说，连肢体语言也失去了作用。
阿罗汉看着我奇怪的表情，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以上的对话。
她的眼睛从我的身上挪开，握住胸口的狗牌，我算是看清了狗牌上的字符——用烫金色刻下的数字7。
我猛地也想起，似乎折萤给过我与之一样的小牌子，但我没有在意，它也就一直躺在我的床头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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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号病人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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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罗汉转过身，微微低头，把手背在身后。
一瞬间，她庄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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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将你带回堡垒，这是总部下达的命令。而且，爱酒子她......已经脱离组织很久了，大概，是不明白你的价值。不，是作为殉道者的价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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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很明白她所说的事情。
应该是很复杂的关系吧，爱酒子与我们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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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能不知道，爱酒子被称为神明的原因，是因为.......”
“住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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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酒子在她说出原因之前，就抢先跑下楼梯，来到阿罗汉面前。
她气喘吁吁，脸色苍白。一身皱巴巴的长裙，散发，有几束头发已经在她的面前散开来。张开嘴，想要说什么，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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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罗顿时皱了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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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明，我这么称呼你，你也是时候该感受到那种威胁了吧。远离人们的视线太久，是会失去相对应的追随者的。更何况，是在这种时候，在一个文明凋亡的时代里。我们理解你曾经为之的努力，但你还是会失败的。不要再去相信黑饮所携带的那种所谓“希望”的东西了，好么？”
“我不会放弃的....阿罗汉.....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。他是我的宝物，是我为之奋斗的基准线，以及，我自己，也是这场战斗的一部分。”
爱酒子顿了顿，才又说到。
“是我们接受了黑饮，得寿者的骄傲，对抗体的征服欲，还有人们因此而发动的战争，都是必须经过的阶段。相信我吧，阿罗汉，别带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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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恐怕，是让我在实验室里受的苦，没有回报罢了。我真是可怜啊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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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，女孩身上的衣服被褪下，红到发热的身躯，再一次，带着神威，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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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受的苦，被割下的肉，被榨出的血，都能换来对抗体的抗争的胜利，我死而无憾！”
单膝着地，手掌上原先细密的毛细血管蹦炸而出。
“神明，让我看看，你之所以为神明的那份自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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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罗汉咬牙，吞音，大小腿屈伸，一眨眼，便将拳头递到爱酒子面前。
众人不禁向后一退，我看到一股环状气流从她们两人身上掀起，吹出锐利的声音。
爱酒子没有眨眼，一手接下，五指包裹的拳头按出层层气浪，两人的头发随之伸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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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臂，抱爪，去抓神明的脖子。
神明闪躲，瞳孔缩小，哈气，以惊人速度弯腰，抱起对方，直接按压在玻璃窗上，又出力，将对方推出窗外。
神明弯腰，对方飞速靠近，以侧身近前，重击神明腹部。
神明没有抵抗。
神明只是轻轻呼气，对方便被吓退，缩到五米开外。
神明直起腰身，骨架劈啪作响，长裙之下似有巨物开合，那架势，定是结实的小腿肌。
对方又近身，出拳，从头部进犯，直到神明的肩部，没有输赢，而似是打在岩石上，发出噗噗的沉闷之声。
一瞬间，神明抓住她的手腕，回转，将对方按入地面半米，尘土飞扬之间，碎石块将咖啡馆的落地窗击碎，噼里啪啦的，百叶窗也开始坠落。
神明压制对方片刻，却听阿罗汉爆发出兽类般的吼叫，便用膝盖锁住其双腿，两人闭合在力量的巅峰处，我的耳膜与口腔感到震颤。
片刻之后，神明被对方托起，从地平线上升起一尊深红皮相。
她向神明的头部猛击，而后，将神明甩出数米，带着鲜血。
我细看，神明趴在地面，试图起身，肩膀的肌肉群在起身的过程中攒动，咬合。
她抬起一根树干，试图横扫。风声之间，被神明接下，噼里啪啦，扭碎于五指之间。
她又托起一根，刺向神明。
神明只凭单臂就抓住树干，前屈双腿，硬是将树干硬生生压碎，爆裂而出的树皮不断飞溅，树干脆响，纷纷弯曲，两人的距离也在破裂声中不断缩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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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，彼此回身，神明用手臂，她用腿击。
砰地一声闷响，神明感到上身压下了一座小山，那力量推着她，向后，不断退却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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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的实验室。
堡垒监禁室，地下三层。
黑色的上帝之眼，镌刻着乌金色的烫金文字，于巨大的白色水泥墙上。从墙壁两端延伸而出的，是可以导出电极管的控制设施。
在墙壁正中央，镶嵌着一张病床。病床上连接了许多导管，有大有小，标注了无数数学符号。以阵列式排列的监控设备与显示屏上，都在关注同一个病人。
阿罗汉是第一次来到这里，担任医护助理一职。今天的任务是将抗体溶注入病人的身体中，测试个体在微观层面上的排异反应，顺便看看能够承受的药剂量是多少。
无影灯有很多盏，照得她老眼昏花。
但那位病人，却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中，正在病床上与这个世界最凶恶的“存在”厮杀。
这是一座医疗设备铸造的坟墓，一座人类的丰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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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只属于爱酒子这位伟大科学家自己的生死状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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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。
咖啡馆前的停车场里。
神明的背狠狠撞击在汽车引擎盖上，对方一拳砸来，汽车的悬挂装置猛烈伸缩，引擎盖瞬间多了两个凹陷的不规则浅坑。
对方将汽车推开，神明无处躲藏，被按在车门上，衣襟被撕开，露出乳*房和胸口附近的环形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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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果然是她，克服了抗体的家伙，只不过，不知道是谁，将她放跑了。啧，真是可惜。”
“看吧......我可以做到的......只有七号病人的血液......还没有......采集到了.......”
“不过，那组试验品中，还有一个也成功做到了这一点，那就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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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罗汉散乱的头发下，血红的眼睛睁得老大。她向后退去，沉重的身躯压在引擎盖上，拍打掉身上的尘土。爱酒子呜咽着，靠在车门上，大口喘息。衣襟被撕开到小腹处，半截身躯就这样从衣物之下脱出到这个世界中，同样的深红色，凹凸有致，汗水湿透了吊带，锁骨也在上下起伏。
一直藏在领子后的吊牌，也在细密的雨水中滑落，连同那些收缩而起的细密血管一起，坠入爱酒子昏暗的乳*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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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大概知道男女之事是怎样的东西了，但总体上，没有这么剧烈吧？”
“侵犯神明这种事情......你真是...坏透了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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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阴沉的天空，下雨了。
两人依旧在停车场呆坐在地上，任凭雨水打湿肩膀，肚脐，以及脚踝。
阿罗汉斜着脑袋，漫不经心，充血的肌肉群慢慢消退而去，留下爱酒子一个人，她的肉身依旧处于活跃期的状态之中。阿罗汉起身，伸出手，想去拉起爱酒子。
但对方还是耷拉着脑袋，雨水在皮肤上蒸腾起的水汽。她的眼泪还没流淌到下巴上，就干涸了。
于是，阿罗汉一个人默默地返回到咖啡馆里，看到我与其他人手里拿着医疗箱的样子，微笑着，指了指爱酒子所在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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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受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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